华人物理学家徐一鸿:保持开放心态,拥抱多种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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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名美籍华人物理学家徐一鸿(Anthony Zee)时隔1年再次到访中国大陆,日程颇为繁忙紧凑,但他依然精神矍铄。

出生于昆明、十几岁移民至巴西、在美国求学任教近60年、迄今已踏访近60个国家……这样的人生足迹注定了徐一鸿身上的多元与丰富。徐一鸿近日在接受东西问客户端专访时表示,“我觉得我的人生有点特别。我是三种文化的混合体。中国文化当然占了很大成分,还有拉丁文化、美国文化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不同文化的比例在变化……”

徐一鸿的童年在搬家中度过。他1945年出生于昆明,后迁回老家上海,1949年搬至广州,又到香港,最后移民巴西(刚好父亲有朋友在那经商)。

虽然在自己事业的版图上,徐一鸿父亲谨慎稳妥地选择了巴西这个发展中国家,但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,他则支持徐一鸿大胆冒进一把,赴美求学。毕竟,美国的教育资源相比巴西要领先得多。就这样,徐一鸿来到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。在那里,徐一鸿遇到了自己的“伯乐”——知名物理学家约翰·惠勒(John Wheeler)。

惠勒有个著名的教学理论:“除非你已经知道答案,否则永远不要一开始就埋头计算!”这让当时的他懂得了,先思考推测出答案的大致方向,比直接埋头开始计算,要重要得多。

而在哈佛读硕士和博士时,徐一鸿又做出了一个与常人不一样的选择。那时其他学生都喜欢跟获诺贝尔奖的老师学,可是有位美国教授却告诉他,要跟系里最年轻、刚拿到博士学位的人学。徐一鸿听从了他的建议,后来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,因为比起诺奖得主,年轻导师让他领悟到自己摸索很重要。

如今,徐一鸿的学术成果颇丰,已出版200多篇论文,当选为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。他经历了粒子物理的黄金年代,后又参与凝聚态物理中拓扑序的开创性工作,是20世纪理论物理领域里一位承前启后的人物。他的研究还涉及高能物理学、场论、宇宙学、生物物理学、凝聚态物理学、数学物理学等诸多领域。他撰写的诸多权威教材《果壳中的量子场论》《爱因斯坦引力导论》《物理学家的群论》《物理夜航船:直觉与猜算的培养》被欧美众多顶尖学府采用。

近日,徐一鸿在北京接受专访时留影。东西问客户端

除了学术研究,徐一鸿另一个著名的身份便是“科普作家”。他已出版了《可畏的对称》《爱因斯坦的玩具》《引力——爱因斯坦的时空二重奏》等多本科普书,被翻译成多国语言。

其中,《可畏的对称》一书的中文译者、知名理论物理学家张礼曾说,在翻译该书时,会时不时地笑出声来,认为这本书太有意思了。

“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比较会搞笑的人。像那本教科书《果壳中的量子场论》里,会有人物出现、有不同的人出来讲话,这样就会比较生动。”徐一鸿还透露,自己治疗失眠的方法之一便是跟自己讲笑话。而在采访中,“我讲个好玩的事给你听”常常成为他开启某段故事的口头禅。

这样的性格亦与家庭有关。徐一鸿坦言,自己的乐天遗传自母亲。母亲不仅长得漂亮,而且会唱歌、唱京剧,性格活泼,“任何聚会,只要我妈妈一到,气氛就活跃起来。”

当年,他们一家移民来巴西时,在圣保罗筹资建了一个中国人的教堂。那时移民过去的中国人比较辛苦,这里成为华侨华人常常聚会的地方,徐一鸿的母亲通过自学带领大家唱歌,缓解生活的苦闷。

那时,也是母亲坚持让徐一鸿学中文,阅读很多中国古典文学,希望他不要忘记中国的传统文化。直到现在,徐一鸿特别感谢母亲的远见。

徐一鸿在巴西虽然上的是美国学校,但同时学习法语。巴西讲的是葡萄牙语,而葡萄牙语与西班牙语很像,他目前在美国居住的南加州圣塔芭芭拉曾是西班牙殖民地。作为歌剧爱好者的他还通过歌剧自学了部分意大利语。如此多元文化熏陶下的他在行走全球时总是比较容易找到认同感,和他人交流起来也游刃有余。

受益于多元文化的徐一鸿目前也正有意将这种氛围延续至儿子身上。儿子不仅从小学中文、中国功夫及舞狮,也学巴西的卡波耶拉(Capoeira,一种介于艺术与武术之间的独特舞蹈),还在学法语、西班牙语,“我们希望他能保持开放心态,拥抱多种文化”。

责任编辑:李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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