携手72年 余光中的“新娘”范我存离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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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光中与范我存。南京《现代快报》

“长大后,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……”已故知名诗人余光中的妻子,古玉的爱好者、收藏者,并曾著书《玉石尚》的范我存,由亲友证实于11月24日晚间逝世于台湾高雄,享寿92岁。

范我存的祖籍是江苏常州市武进区雪堰镇,曾陪同余光中4次到常州探亲。台湾作家张晓风曾形容,余光中是众人汲饮的井,而范我存就是那位护井的人。两人在文坛被奉为模范夫妻,几乎没吵过什么架。

余光中情诗中的女主角

南京《现代快报》报道,余光中生于1928年,范我存生于1931年,两人的母亲是堂姐妹,可以说是远房表亲。范我存年少时在四川乐山念书,小名“咪咪”。范我存的名字很特别。她曾说,因父亲留学法国时,受到存在主义“我思故我在”的影响,于是为她取名“我存”。

17岁那年,余光中跟随父母回南京,在一位姨妈家中巧遇范我存。回家后,余光中按捺不住心情,给范我存寄了份他亲自翻译的刊物。由于余光中太害羞,没有问范我存的大名,只知道她小名叫咪咪,就把收信人写成“范咪咪”。

1949年初至1950年6月,范我存和余光中先后到台湾,两人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,除了谈音乐、绘画、文学,也常看电影,最终不顾各自家长的反对,从知己发展成情侣。1956年,余光中与范我存结婚。成为妻子后,范我存包揽了家里的琐事,让余光中安心创作。随后几年,范我存共生下五个孩子,悉心照料了一整个大家庭,余光中幸福地称她为“小袋鼠的妈妈”。

余光中将范我存频繁地写进情诗中。在《咪咪的眼睛》中,他说:“咪咪的眼睛是一对小鸟……直到我吻着了我的咪咪,它们才合拢飞倦的双翼”。结婚30周年,那首《珍珠项链》里,他把和妻子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比成珍珠,幸运、珍贵,串成一起,就成了“因缘”线。在最为人熟知的《乡愁》里,他说,“长大后,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……”

在《三生石》里,他和范我存做好了下辈子的约定:“我会在对岸/苦苦守候/接你的下一班船/在荒荒的渡头/看你渐渐地靠岸/水尽,天回/对你招手!”

余光中在《余光中写给妻子的信》中还这样写道:“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,我余光中都是你。”

共同的常州乡情

改革开放后,1982年,范我存只身回大陆探亲,特地到老家漕桥,用相机拍下了很多江南的画面,以解余光中久渴的思乡之愁。

2002年清明,余光中、范我存夫妇首次一同回到魂萦梦绕的漕桥,祭扫外婆家先辈,触摸舅家孙家大院的旧墙壁,久久徘徊,感慨良多。

浓浓的乡情永远铭记在余光中和范我存的心头,他们共同回常四次。2003年10月10日,余光中发给常州市台办的一份传真中写的回乡感言,他说:常州给我的安慰与影响,从小就充满女性的娴雅与柔美。这一切,加上江南的水乡,历史与传说,莺飞草长,桥影橹声,妩媚了、充盈了我的艺术感性。我的江南是以常州为典型,更以漕桥为焦点的。我的《乡愁》一诗里,邮票与船票的另一端,袅袅牵动我年轻心灵的,正是永恒的常州母亲、常州新娘。

在2012年再次回常州探亲,余光中说,“常州就是我的故乡。”在给亲友的赠言中写到:“常州是我的‘母乡’,也是我的‘妻乡’;‘母乡’加‘妻乡’,那份乡情也不下于‘父乡’了。”

长沙《潇湘晨报》报道,2017年12月14日,余光中于高雄病逝,享年89岁。北京《人民日报》发表评论文章,谈其人与其诗对中国文化与历史的情感,并称“余光中,对于一个中国的叙事,是一束强光”。众多媒体也都对其去世进行了报道和评论。据BBC中文网统计,一天之内微博上“余光中病逝”的搜索数已超过60万。

如古玉一般的漂亮老人

得知范我存去世,身在常州的亲属们也都倍感伤心。在余光中的表外甥女徐亚娜印象中,舅妈范我存是个很温润的老人,有着慢调的台湾口音,听来让人非常享受。

2018年夏天,徐亚娜曾前往高雄探望过范我存。“当时,她比预想的要苍老和瘦弱许多,毕竟身心受到了两次重创,一是表舅的离她而去,一是大腿骨折,然而长期的修养积淀,使她始终向我们展现着坚韧、从容、儒雅的气质。我们进门后,她便为我们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和茶水。”

晚年的范我存一直致力于探索古玉如何与当代生活相融合,还原这些物件在生活中的机能与美感。“那次探望,舅妈将其撰文设计的《玉石尚》分送给了我们。我早就听说她喜欢古玉,没想到在耄耋之年还能出书,让我好生钦佩。”徐亚娜说,“舅舅曾说过要做个漂亮的老人,舅妈就如古玉一般,正是常年积淀、内涵丰盈的漂亮老人。”

责任编辑:陆金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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