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星堆仿古祭祀,演绎古人祭祀场景,图中为人们举着青铜太阳轮形器与巨大的青铜面具。《四川日报》/三星堆博物馆供图
1986年,三星堆出土了6件青铜太阳轮形器,最大的一件直径85厘米。它们通过分铸法铸造,中心是像轮毂一样的大圆包,四周则等分5道芒刺,最外面则有一个圆将5道光芒连在一起。从它们出土之日起,它的用途引来民众和专家源源不断的猜测。
青铜太阳轮轮形器,古蜀人太阳崇拜的实物化
成都《四川日报》报道,曾有学者认为,这是一种盾牌装饰物,其功效是使得盾牌看起来更美观,是一种舞蹈仪式进行时的法器。但是它的中部空隙巨大,显然起不到防御效果。而且这个太阳轮形器很重,并不利于一个成年男子轻松提起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同时还发现,轮形器的背面并没有执掌的把手。
也有人认为,这可能是古蜀人车骑的车轮残件,但考古发掘中,并没有车身出土。何况在马拉车的年代,用沉重的青铜做车轮,同样不符合常理。
经过考古学者们对三星堆持续不断的研究,如今主流的观点认为:三星堆青铜太阳轮形器,就是古蜀人太阳崇拜的实物化。这6件“太阳轮”是光明的象征,金光五缕,祥瑞吉祥,充分体现了古蜀人对光明的追求与向往。
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朱亚蓉说,关于古蜀人太阳崇拜的例子不胜枚举。比如青铜神树,便体现了上古时期的十日神话,栖于神树之上的鸟,便是寓意太阳。在金沙遗址博物馆,太阳神鸟金箔表现的也是古蜀人对太阳神的崇拜与讴歌。
太阳在天上是由东向西运动的,古老的祖先不知它的动力何在。当时的人们很自然地想到了鸟,在他们的视线里,只有鸟才有本领在空中翱翔。于是,人们想象一定是会飞翔的鸟带着太阳越过天空,那太阳一定有神鸟相助。
大量的考古资料证明,中国太阳神观念和太阳崇拜在新石器时代已经形成。比如在仰韶文化(公元前5000年至前3000年)陶器上的太阳鸟形象,以及河姆渡遗址(约7000至5000年前)中出土的“双鸟负日”骨雕和“双鸟朝阳”牙雕,二里头遗址(距今约3800至3500年)出土的陶方鼎有呈旋转状的太阳纹等,这些实物都是中国古代民族崇拜太阳的真实写照。中国也与印度、埃及、希腊和南美的玛雅文化共同成为世界上的五大太阳崇拜发源地。
玛雅太阳神,“君权神授”具象化表达
上海《第一财经日报》报道,2012年,危地马拉夜太阳神庙出土,让长期猜想纷纷的玛雅太阳神真面目“曝光”,延续了2500余年的玛雅文明之谜亦露出冰山一角。
玛雅人对太阳神崇拜的表现也是多样的,他们塑造太阳神的形象,将统治者比作太阳神,城市、建筑、坟墓、雕塑等结构都模仿太阳运动的轨迹,呈圆形或方形。
与中央集权的阿兹特克和印加帝国相比,玛雅文明不过是一个松散的城邦联盟。如今的危地马拉、伯利兹以及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均曾被纳入帝国版图。玛雅考古的难度之大,可想而知。
美国《国家地理杂志》曾报道,位于危地马拉境内的ElZotz古国是“麻雀虽小、五脏俱全”的典型代表。早在2010年,考古队便在城中的山头发现一座高约13米的“暗黑金字塔”,塔顶还建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与陵墓。
正是根据种种线索顺藤摸瓜,掩埋于ElZotz丛林深处的玛雅夜太阳神庙才得以重见天日。这是一座血红色的山顶建筑,高高矗立犹如灯塔,数英里外亦清晰可见。
神庙四壁均覆有高约1.5米的灰泥面具,面具的形态、纹理各不相同,以此象征太阳神驾着战车穿越长空时,其面目随天色变化而发生的变化。譬如,鲨鱼形面具象征着自东方加
勒比海中升起的“新日”,神情慵懒、半梦半醒的美洲虎恰如薄暮时分的一抹余晖,正午的太阳则被描绘为一个怒目圆睁、茹毛饮血的远古生物。
根据美国布朗大学教授斯蒂芬·休斯顿的解释,在玛雅文化中,日出象征着新生命的诞生,太阳神则是“君权神授”的具象化表达。因此,夜太阳神庙与金字塔寝陵同时出现绝非偶然,甚至可以推断,后者便是ElZotz第一任君主的安息之地。
此外,夜太阳神庙保存之完好,就连见多识广的考古学家亦惊叹不已。为保证神庙屹立不倒,古玛雅的建筑工人用泥土和小石块来填充建筑结构;雕像的面庞凸于墙壁之外,面具的立体化设计亦匠心独具。当光线在四壁间缓缓移动之时,面具将呈现出“惊人的视觉效果”;明艳的深红色遇上晨曦的霞光或是落日的余晖,更显灿然夺目。
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及人类学教授西蒙·马丁说,太阳神面具的出土,让他们有机会“着眼全局,梳理脉络”。玛雅太阳神面具不仅是考古史上“独一无二”的存在,更是一座价值难以估量的“信息宝库”。
(编辑:言言)